荡向彼时的秋千

拖着疲惫，将自己安置在小区儿童乐园一支空着的秋千上。

一个小女孩跑近，仰起脸，带着怯生生的期待：“叔叔好，我上小小班不开心……您能借我玩会儿秋千吗？”

“好啊。” 我起身让出位置。

秋千开始小幅度地悠起来。“叔叔，”她忽然扭头，声音清脆，“您需要上班吗？”

“当然需要呀，” 秋千吱呀作响，和我的嘴角同时划出小小的弧线，“我上的是……大大班。”

“那你开心吗？”她眼中闪着好奇。

像一粒石子投入沉寂的湖面，我抬头望向切割天空的楼宇，“或许……是开心的吧，是吧，” 我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些，“但……我更想上小小班。”

“是开心的吗？”她喃喃着，双脚用力一蹬，“我好想上大大班啊。”

秋千起起落落，影子忽长忽短，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儿，扑棱着翅膀，奋力飞向它眼中那片更神秘广阔的天空。而下方静止的我，正从心底尝试打捞起，那片已然模糊褪色、却又斑驳陆离的小小班时光。

—— 无锋改编自朋友逸事